2025年11月21日,郑州大学考古与文化遗产学院维骏讲坛第七期成功举办。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的翟霖林教授受邀作专题报告,崔天兴副教授主持本次讲座。翟霖林以“芦山峁遗址考古发现与研究”为题,从芦山峁遗址地理位置与以往工作回顾、考古发掘工作概况、发掘的主要收获以及相关问题探讨四个部分展开。

芦山峁遗址位于延安市宝塔区李渠镇芦山峁村西北侧的峁梁上,西距延河约3公里,南距延安新区约3公里,地处大河套地区。北临石峁遗址、东近陶寺遗址、西侧为齐家文化分布区域、南靠关中地区。芦山峁遗址地处四大文化区域的中心位置,是文化交流的十字路口。
芦山峁遗址最早发现于1981年,因当地村民送交九件玉器而被关注,后延安当地文物部门对芦山峁遗址进行过三次文物征集,共征集到14类28件玉器。含玉琮、玉璜、玉壁、玉璜、璇玑等,种类丰富;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芦山峁遗址进行了调查与试掘;2014-2015年,延安市考古研究所、陕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单位对芦山峁遗址展开调查和勘探工作,发现遗迹有白灰面房址、灰坑、墓葬等数百处。考古调查表明,该遗址主要分布于以营盘梁为核心的几处梁峁的顶部与半坡上,遗址面积超200万平方米。遗址核心区主要包括大营盘梁、小营盘梁、寨子峁顶部台基与院落及山坡地带的窑洞式房址四个部分。2016-2024年,芦山峁考古队对遗址进行了连续发掘,发掘地点包括大营盘梁、二营盘梁、小营盘梁、马家洼等,发现有房址、夯土城墙、灰坑、墓葬、灰沟等遗迹和大量遗物。
芦山峁遗址的地层堆积相对简单,以T2825北壁为例:第①层为耕土层;第②层为宋元文化层;第③层为龙山文化层,该层下发现有龙山时期的夯土城墙、房址、灰坑等遗址。第③层之下为垫土层,未进行发掘。
随后,翟霖林教授为我们展示了考古发掘的主要收获,主要分成遗迹和遗物两大部分。遗迹部分首先是夯土台基。翟教授指出针对芦山峁遗址如何形成面积较大、平坦的台地这一问题,对大营盘梁的台地南端进行了解剖,开挖3×7米的探沟。通过探沟剖面可以观察到先民将山峁顶部的原生土包削掉,将多余的土壤回填嵌入周边,经板块夯筑最终形成规整平坦的台基。通过对比发现,芦山峁遗址与陕北地区同类遗址均属于台城。二是城墙与城门。芦山峁遗址的南墙与西墙保存较好。南城墙墙体上揭露的积石坑内填有石块、灰烬及动物骨骼,推测与城墙的奠基仪式相关。排水系统是高等级聚落的标志性设施,位于南城门附近,做工考究,呈北端略高、南端稍低的走向。其顶部、底部及东西两侧都铺有石板,残存长度约20余米。南城门东侧发现一处由3座房址组成院落。其中一座出土有玉璇玑。建筑形制较为特殊,其周围约1米处发现有环绕的类似通道的设施,应是F1的附属设施。遗址的西墙残存宽度约3米左右,解剖发现墙体经夯筑,夯层厚5-6厘米。西墙发现有玉器奠基坑,内置玉刀,同样的现象在南墙基中也有发现。三是大型中心建筑,共三座,均为单体建筑,面积在140-180平方米,结构相似,周边极少发现柱洞。以居于中间的F4面积最大,是目前河套地区所发现的庙底沟二期面积最大的房址。房内有地面灶,地面及墙体内侧都涂有白灰面,柱洞内发现有猪骨奠基现象。四是排房,每座房址面积约100平方米。东西两侧排房均朝向中心建筑。房内有灶、储存坑等设施。五是窑洞式建筑,位于东侧山坡,依地势连排分布,多为小型房址。六是墓葬,发现数量较少。墓葬中发现有殉人现象、出土的随葬品有玉器等。另发现有居址葬、瓮棺葬等墓葬形式。
遗物包含陶、玉、石器等。陶器有陶斝、陶瓮、折肩罐、陶抹子、板瓦、筒瓦等,属于庙底沟二期文化的典型器物。芦山峁遗址出土陶瓦数量较大,其中形制特殊的槽型板瓦,器表有附加堆纹、篮纹等装饰。同时,玉器数量较多,包括琮、璜、钺、刀等器形。石器具代表性的是钩形石刀(厨刀),大部分出土于居址,形制与陶寺遗址出土俎刀相似。
最后,翟老师就芦山峁遗址的相关问题进行了探讨。芦山峁遗址的主体年代为庙底沟二期,与石峁、陶寺为互有异同的亲缘关系。芦山峁遗址宫殿式院落布局与二里头二号宫殿等布局相似。同时,大量土样中只浮选出不到十颗植物种子,表明这里不是日常生活场所。从芦山峁遗址所在的延河流域考察发现,芦山峁遗址是延河流域的中心聚落,流域内的聚落结构可能有层级断层。随后对大型建筑与建筑材料、玉器的原料与工艺等方面进行了对比分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