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向东：坚持越柬老“特殊关系”已不合时宜

很多国人关注美国对东南亚国家的所谓“吸引力”，却经常忽略越南对老挝及柬埔寨传统且深刻的影响。不久前，越南一些网民在社交网络上对柬埔寨首相几番辱骂，一定程度上表现出越南对柬埔寨老挝的“特殊关系”心态。

  越南与老挝及柬埔寨是邻邦，其中越老有着漫长的边界线。上世纪50年代的抗法时期和60年代的抗美时期，在中国人民和国际社会支持下，越南与柬埔寨、老挝人民共同与法国殖民者、美帝国主义者进行斗争，争取国家独立与民族解放，结下了深厚友谊。这期间越南一直都很“关心”柬老事务。80年代末，在国际社会的努力下，“柬埔寨问题”基本得到解决，越南撤出其在柬军队，但越南在柬埔寨和老挝的影响日益加深巩固。很长一个时期，越南一直强调它与柬老两国的“特殊关系”。而且，越方也一直一厢情愿地要牢固保持这种“特殊关系”。

  上世纪90年代初，笔者受国家公派来到河内综合大学越语系留学。十几年后的21世纪初，笔者作为高级访问学者再次来到河内。两次留学，我们都住在河内百科大学附近的留学生宿舍，与柬埔寨、老挝的留学生有所接触。相隔十几年时间，笔者感受到很多不同，但相同的是越南教育部给柬、老留学生发放的生活补贴，依然要比发给中国留学生的多。柬埔寨的一些留学生在言谈中明确表示，“非常感激”70年代末越南出兵“解放”了他们。这些都让笔者切实感受到“特殊关系”的不一般。

  如今，世界上平等互利的“伙伴关系”已成为国际关系的潮流，但越南似乎还迟迟不愿放弃与老挝、柬埔寨的“特殊关系”。过去很多次的越南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，都会强调越柬老之间兄弟般的“团结”，巩固“特殊关系”。也许是意识到时代已经发生变化，今年初召开的越共“十二大”，其《政治报告》在强调发展越南的对外关系时，仅有一句“注重发展与各邻邦的传统友好合作关系”，表现出较为务实的态度。

  在对待历史问题上，越柬双方似乎有较多共同语言和一致看法，洪森也感谢当年越南给予柬埔寨的大力帮助和支持。但在一些现实问题上，双方似乎并不那么一致。如处理在柬大量越侨的待遇问题、曾经出现过的越柬边界的纠纷问题等。特别是针对近年来南海争端，柬埔寨、老挝坚持自己的立场，坚持国家主权平等与独立立场，不去附和他人。这一公正立场却引起越南一些网民的不悦，在社交网络上对洪森进行辱骂，恰恰折射出在越南一些民众中，“特殊关系”的心态仍然存在。在21世纪的今天，仍想着用过去的“特殊关系”来强求别国与自己保持同一个声音、同一个立场，这样的 “一厢情愿”已经显得有些落伍了。

(作者于向东，郑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、越南研究所教授，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)